少女断断续续的哭声从屏风后传出来,堂内光线暗淡,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屏风上,透出少女朦胧不清的一道倩影。
詹灼邺悄无声息来到灵堂,他目不转睛盯着那口漆黑的棺椁,似要看透棺里的灵魂。
今日除了姜家的亲眷,姜慎以前在鸿胪寺的几位同僚亦来了。
鸿胪寺卿抬头看见面色阴沉的太子,表情先是惊愕,随即跪地行礼。
“臣叩见太子。”
众人这才意识到当朝太子竟然来了,他们顾不上悼念,纷纷跟着跪了下去。
眨眼间,灵堂里的哭声都停了,静到落针可闻。
有胆子大的人悄悄抬起头,看到太子一袭黑色锦袍,鹤立犹如一尊黑玉塑像,男子那双狭长凤目隐约透着绯红,如血般妖艳。
屏风后,姜玉竹亦跟随众人跪下来,透过围屏间隙,她终于瞧见了他。
许久不见,男子容貌依旧俊美无俦,浓密的眉,深邃的眼,挺拔的鼻梁,只静静站在那里,整个人就散漫着上位者的矜贵与疏离。
这个犹若神祇般的男子,此时眉宇间染上一抹沧桑和澹然,宛若回到了二人初见那日。
姜玉竹忽然觉得胸口很闷,好似有一团郁气沉沉地压在她的心口,闷得她喘不上气。
厅堂内,詹灼邺一步步朝着那口漆黑的棺椁走去。
每走一步,龙纹黑靴好似陷入了软绵绵的云端,有种不真切的虚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