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冯侍郎以为自己就要被拖去刑部受罚时,太子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问话人的却不是他。
“萧世子肩上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萧时晏冲太子行过礼,神色如常,语气不卑不亢:“多谢殿下挂念,臣的伤恢复得七七八八,如今已无大碍。”
詹灼邺微微颔首,出言让跪在地上的冯侍郎退下,转而又与萧时晏提起几件中书省的要务,就在君臣二人的谈话看似要告一段落时,他忽而话锋一转,深邃目光直直盯着眼前之人。
“孤想重金酬谢打捞上姜少傅尸身的渔民,既然萧世子曾在当地渔村养过一段时日的伤,此事可否交予你去办?”
萧时晏承受着太子落下的探究目光,眉眼始终平静,双手拢于胸前,恭谨道:“臣领命。”
君臣二人就此分道而行,天空中,细雪纷纷而落。
詹灼邺立在空无一人的甬道上,他望着男子赤色身影消失的在拐角处,眸色骤然沉了下去。
萧时晏的反应,过于平淡了!
他忽然提起小少傅的名字时,男子眉眼间没有哀痛,亦没有惊讶,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刑部监房里,那些哭喊连天的犯人往往吐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反而是嘴巴最严的犯人,肚子藏着最让人惊讶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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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余管事用拂尘小心谨慎拭去黄花梨卷草纹翘头案上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