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幅是完全仿照鹤公所写,刻画地入木三分,若非他亲眼所见,他真便以为是鹤公所写,的确比他的好太多了,他写的形似神不似,而这年轻人所写的几乎形神兼备。
这第二幅字,依旧用鹤公的字体,字形相似,却别有风骨,一眼瞧去便能瞧出不同,另有一番自己独特的神韵,绝非他那般照猫画虎。
他立时便明白了其中深意,仿照前人大家的字去练,练的应当是形,而神韵风骨却应当是自己赋予的。
他这些年,在书法上愈加偏执,执着于像,想从中领会更深一层,却走入了死胡同,连带自己的字都受了很大影响。
越不得其法他越是要练,心有不甘日渐成魔,却忘了书法写意的初衷,字非但没有进步,反而停滞不前,还隐约四不像起来,若是再久一些,或许他连自己的风格都迷失了。
今日这年轻人定是看出了这一点,用两幅字来点醒他,否则他还在困局之中。
莲沐苏又说完一题的见解,不经意见看贾监丞直勾勾盯着他看,他站起来问道:“先生可好了?”
贾监丞不答反问:“你为何要帮我?”
周遭的学生不明所以,有聪慧一些的学生倒是明白了什么。
莲沐苏不由有些赧然,坦言道:“先生实在太凶,学生不过是想引得先生注意,让先生对学生好一些罢了。”
贾监丞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好小子,这是不肯邀功啊,还敢当面揶揄说他凶,还真是对他胃口!
屋里的国子监学生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连兄这人,瞎说什么大实话,不止学问了得,还很有趣啊,只是贾监丞笑比不笑要更吓人!
学生纷纷不看贾监丞,朝着别处笑去,就怕看着贾监丞被吓得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