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公老神在在,无半点被点到的自觉,撸着胡须垂眸,眼中直冒精光。
薛平连忙应是,双手接过落叶谢恩,行了告退礼恭敬退下。
走出茶楼时,他忍住向上看去的冲动,手里还握着那片落叶,皇帝虽一个字不曾指责,他却惶恐不安。
作为户部尚书,这个时候有空来看热闹,却没空管最要紧的秋收,这不是失职是什么?
只是他捉摸不透,皇帝是不经意之间想起,还是特意的,摸不清楚。
这些年皇帝越发高深了,让他实在看不明白,猜不透皇帝对他的态度和看法是如何的。
总之他接下来要忙了,这事被皇帝单独点出上了台面,那他就得亲自去管了,不能像之前只过问几句了。
薛平走后,茶楼中静了静。
范公撸着胡须不说话,其余人是不敢说。
皇帝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众人:“诸卿若是无事,便自行去罢。”
众人如蒙大赦,赶忙纷纷行礼告退。
范公气定神闲,慢慢悠悠最后一个走,他这把年纪了,自是不怕万岁爷给小鞋穿的,何况万岁爷是明君,又怎会给人穿小鞋,薛平那是与众不同的例外……
等范公走后,皇帝不由笑骂一句:“老人精。”
仿佛猜到了他要做的事一般,人活年纪太大,成了精。
国子监外大街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