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垂首恭敬应道:“是,奴才遵旨。”
“至于你,”皇帝看向珍妃:“朕便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先入诏狱,将此事与掌刑司陈清,若还有隐瞒,便是今日你来自首,朕也定严惩不贷。”
珍妃带着感激道:“是,多谢万岁爷开恩。”
待张庆带着珍妃走后,皇帝手指叩着御案,垂眸望着一份舆图上头的暗记,陷入深思。
“硕鼠万数之上,详数还需查明,与百姓混居,恐难辨别,悉数诛杀,可无后患。”
他心中默念着这一句,长叹一声,悉数诛杀,谈何容易,且不论此等行径与暴君无异,便是传出去,也会引发天下民心不稳。
民心不稳,则社稷不稳。
薛平真是给他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啊。
他静静地想了片刻,开口吩咐:“来人,将北直隶、辽东、辽北舆图……”
念出一串舆图之名,与北面各个驻兵戍卫所地形、档记让人找来,他要亲自去看。
……
苍澜院内。
莲花挺着个肚子,坐在小厅里,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摸着下巴,像一个小老头一般,眼珠子盯着桌上的那副象棋,嘴里念念叨叨:“马走日,象走田,车走直路炮翻山,士走斜线护将边,小卒一去不回还。车走直路马踏斜,象飞田字炮打隔,卒子过河了不得。明明是对的呀,可是我的小卒子怎么总过不了河,就被万岁爷给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