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地将针放回药箱,对着焦急的众人:“行了,人有意识了。按理来说,扎个一两针就当有知觉了,女娃娃也是心大,跟赖床似的还不肯醒,睡过去了,让老夫以为要多来些刺激呢,嗐。你们说些她怕的事,再吓唬吓唬,人便能醒了。”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听得有些懵。

齐嬷嬷当先试探性地问道:“黄神医,你是说小闺女儿在赖床?她现下只是睡着了?”她怎么就不信呢?

黄神医瞥了一眼,哼了一声:“是昏还是睡老夫能分不清?脉象平稳有力,呼吸舒缓匀称,对外头有反应,会动会喊疼,却还不肯睁眼,不是赖床是什么?”

苏然插嘴:“可囡囡她…,她前头一直在睡……”怎么会还要睡?

黄神医脾气一下上来了,吹胡子瞪眼,将药箱一下合上:“我说苏丫头,最不该说这话的人便是你,你前头便大梦过一场,那什么感觉你不知晓?噩梦惊梦同睡着哪能一样?那也是耗人精气神的玩意儿,心神一直紧紧绷着,大梦一场比耕田种地还累……”

劈头盖脸将人训了一通,他提上药箱,撂下一句:“老夫方才说了,说些女娃娃害怕的事,吓唬几分,保管人能醒。得了,老夫累了,至于药方,愣小子,对,就你,跟老夫去拿。”

说完后,就带着依依不舍的小林子走了。

留下的人,心头渐渐激动起来。

皇帝坐到床边摸着人的手,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狂喜,他信黄神医所说的,愿一试。

转头看向齐嬷嬷和苏然,三人眼神一对,顿时心照不宣,都明白了大家想做什么。

要说莲花,那爱折腾的性子,一般姑娘家怕的蛇虫鼠蚁这些玩意儿,她跟玩儿似的,压根不怕,若不了解她的人,还真不知道她怕什么。

但皇帝几人不同,尤其苏然,她的小女儿从小到大怕什么,她那可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