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沨泞拿上背篓与斧头出了门,这会儿雪刚停,红彤彤的太阳从遥远的雪地上升起,拉着红光越来越高,照亮忙碌的早市,给银装素裹的大地印上些许红晕,也染红蜿蜒的林间小路和冻结的河流,
阮沨泞喘着粗气,口中呼出一缕缕白烟,双手通红地砍下一根根干柴,动作十分老练。
她力气不大,好半晌才勉强装满背篓,娇小的身体费力地撑着站起来,瘦弱的背脊又被木柴压弯,她习以为常地固定好肩膀上的绳子,转身原路折返。
许是砍柴让她活动了筋骨,也可能是晌午的气温渐暖,回去的路上阮沨泞手脚不觉得冻了,倒是被各家的飘香勾住了鼻腔,干瘪的肚子叫唤着,饿得发慌。
本欲加快脚步回家,耳畔的谈论声却让她驻了足。
“你们知道不,陈家那个傻儿子风寒死了,听说去哭丧能有钱拿!”
“真的假的,一个傻子搞这么大排场?”
“消息都放出来了还能有假?你们去不去?不去我自个儿去了。”
“去!怎么不去,有钱不赚王八蛋!”
这些人口中的傻子,阮沨泞曾在入冬前,与其有过一面之缘。
那日她被陈家后院鲜美的果子吸引,碰巧在墙边发现了一个狗洞,不偏不倚正合尺寸,小小个的身体钻进去,想偷摘点填肚子,谁料一抬头,被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歪着头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