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的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了,她自愈速度向来比常人快得多,但毕竟没有好好上药,裂口处还是隐隐发疼。
阮沨泞太累了,疲惫感席卷全身,她想躺下好好睡一觉,左右找了找,还没寻道个合适的位置,裤腿便被轻轻一扯。
见鬼了?
她摇摇脑袋,正怀疑自己是不是癔症犯了,脚腕霎然被一只冰冷的手牢牢抓住。
真的诈尸了!
这回阮沨泞看清了,人堆里伸出个血淋淋的手包裹住她纤细的腿脖子,她吓得跌坐在地上,颤着牙刚想踢开那只手,却听见一声微弱的:“救我······”
那声音沙哑,却独特得有点耳熟,阮沨泞一愣,压着跳个不停的心脏,起身缓缓爬了过去。
这会儿天边泛起鱼肚白,她顺着那手发现了被薄雪覆盖的人,赶忙拨开雪,下方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借着晨曦,阮沨泞在细碎的雪与凝固的血的交织下,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这不正是那日从醉汉手里救下自己的那个人吗!
他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像是被求生欲促使着,回光返照又喊了一句:“救命······”
怔然的阮沨泞这才恍过神,定睛一看,这人已然不太好,伤痕累累的身躯显是受了重创,上上下下没有一处完好的,他和自己不一样,照常人的自愈速度,若再不及时治疗,恐怕只剩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