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轻易就说出口的话仿佛早已在心中思索过百遍千遍。
“阿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既是要与明黛妹妹定亲的郎君,自是再好不过的。” 明珠姣好的面容上先是有些着急,提起裴二郎时染上几分恰到好处的娇羞。
妇人似乎心领神会,点点头笑道:“若是你想嫁给裴二郎,阿娘自有办法,你舅舅来了信,你应家大表兄要来扬州小住几日……”
躲在妇人怀中害羞不语的甄明珠抬眸,与僵立在廊下茫然无措不知作何反应的明黛四目相对。
一瞬间明黛头痛欲裂,耳道轰鸣——
“明黛这回你看清现实了吗?其实我不想和你争抢什么,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属于甄家亲生女儿的东西。”
“明黛,裴家的亲事作罢,阿娘再与你另说一个好郎君。”
“明黛你太让阿娘失望了,平日里自私任性也就罢了,婚姻大事由不得你胡闹,嫁入应家,可保你下半辈子锦衣玉食,你还有何不满?”
“让她走,谁也别拦着,就当我甄家这些年养了只白眼狼!”
刺骨剜心的话像一道道利剑扎向毫无防备的明黛,疼得她从梦魇中惊醒,静谧的帐内只听她急促的喘息声,原来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不,那不是噩梦,那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明黛手掌摁住隐隐作痛的心口,如潮水般涌上的窒息感快要将她淹没,她起身下床,又不知道做些什么才能缓解心中的烦躁,只能枯坐于妆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