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太打发走浦真, 脸上难得浮现一抹尴尬,思忖片刻。又觉得她这个儿子有些好笑。
这是嫌她占了明姐儿了。
芳妈妈送浦真出了院门,回来笑着说:“大爷是同您亲近才给您传话呢!”
萧太太愣神, 却是摇摇头, 若是旁人有这个意思, 她相信,可她知道魏钦绝对不是, 他真的是觉得她打扰到了他们。
“芳娘,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钦哥儿原谅我。”萧太太望向窗外,听着逐渐清晰的脚步声,慢慢说道。
从她和魏老爷疲于应付魏家大老太太,把钦哥儿推出去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母子, 他与魏老爷父子间的情分就到那儿了。
她永远记钦哥儿当年平静到让她害怕的神情, 和问她的那一句。
“我出了这个门, 以后就不能叫您母亲了, 您真的愿意吗?”
当时大老太爷一家就在门外站着,她没有说话。
萧太太拂去眼角滑落的泪, 从此往后的日日夜夜, 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可她知道已经迟了。
她望着出现在门口的魏老爷。
当初他们自私的把压力转移到尚且年少的魏钦的头上, 现在不过是对他们夫妻的惩罚。
而他们余生也将在对魏钦的愧疚中度过。
魏老爷挪不动脚步, 沉默着扶着门框就地坐下, 和萧太太相顾无言。
萧太太看到他灰败的神情, 仿佛就知道自己脸上是何模样, 她弯了弯红唇, 讽刺地笑了笑,忽然问道:“你这些年怕不怕送回来的是一副棺椁?”
魏老爷苍白着一张脸, 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话。
“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