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太垂眸吹了吹杯中茶汤,悠悠地说道:“劳烦亲家嫂子担心了,钧哥儿的事情我家老爷自有安排。”
魏家的生意经营重心搬回扬州,就算钦哥儿没有出现,钧哥儿也是会被叫回来的,如今钧哥儿虽没有再管理铺子,但魏老爷无论办什么事情,进货出货,在外应酬都会带着他,他要学的可不仅仅是在铺子里卖漆器。
但这些话,她不需要向原大嫂子解释。
她可以关心钧哥儿,但钧哥儿的未来容不得原家插手。
何况老爷还没死,惦记财产也太早了一些。
更好笑的是,只怕把铺子送给钦哥儿,他都不屑要。
气氛冷下来,原大嫂子越发觉得魏家是想姑爷为钦大爷让路,再想到魏家给明家的聘礼,眼睛都红了。
“有些话我家姑奶奶不让我说,但我想着大家也认识这么些年了,我也不藏着掖着,我只想知道钦大爷娶亲的花的可是公中的银两?”
昨儿席上原大嫂子就旁敲侧击问过萧太太这个问题,她原以为她只是一时糊涂才会问出口,没想到她到现在都还惦记着。
原家不比魏家富裕,原吉安也常常贴补娘家,这事萧太太也不在意,毕竟她是哥哥嫂嫂养大的,本该孝敬他们,何况她清楚原吉安的为人,知道她自己会拿捏好尺度。
但没有想到还是养大了原家人的胃口,萧太太笑着说:“亲家嫂子还会算账,早知道就请了您来府里做管帐先生了,也能省下一笔不小的费用呢!”
原大嫂子听出她的嘲讽,心里臊得慌,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我记得姑爷和钰三爷娶亲,公中都出了一万两,这钦大爷那一百二十台聘礼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