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平铺着堪舆图,他正仔细端详着明黛指给他看,说是留给他的院落。
怎么都看不够。
陈愖小心翼翼地拿着镇纸压住边缘,手掌压了压图上折痕,满意的长舒一口气,心情激动得难以言喻。
他忍了几个时辰,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睛有些泛红,他擦了擦眼角,感受着胸腔中的幸福。
恨不得天亮了就搬去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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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京戌时才到邵伯镇码头,天气越发冷,夜色早已浓黑,行人稀少,他神色有些呆愣,直到小厮喊他,他才发现裴家管事提着灯等在不远处,而他身后有两顶轿辇。
裴二老爷掀了车帘:“还不快回去!”
裴子京抿着唇,坐上另一个轿辇,两刻钟后轿辇在裴宅门前落定。
裴母就在门口等着他,脸色难堪,顾念着体面才没有在外头训斥他,一路忍着情绪,刚进堂屋就转身质问:“你才回扬州就忍不住去找她了是不是!”
裴子京没有什么可辩解的,平静又疲惫地道:“我前去祝贺她新婚大喜。”
裴母盯着他看了几眼,坐到正首,绷着脸:“你知道她嫁人了就好。”
裴子京心中轻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与明黛再无可能。
“能遇到不计较她残废的人家,也算她的好命,又得了诰命,这辈子也不……”裴母慢悠悠地说着话,忽而被裴子京开口打断。
“够了!”裴子京突然抬高声音。
裴母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