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完膳,时辰尚早,便打了一会儿牌,方素瑶手中的生意赔了银子,小舅母体贴便提议谁输了就用墨汁在脸上画个记号,原吉安担心墨汁伤皮肤,叫人去二房的小厨房取了能吃的颜料。
牌局散后,她将剩下的颜料送给明黛玩。
“能吃呢!”明黛轻声说。
魏钦手臂似乎收紧了,明黛呼吸跟着一窒,在他幽暗的眸光下,颤着手指摸到袖兜中拿出一只胭脂盒大小的银盒。
魏钦执笔沾过朱砂红的颜料,笔尖沿着明黛的掌心慢慢游走。
明黛忍着那酥麻的痒意看着一朵朵鲜艳的红梅沿着她清晰的掌纹绽开,只看一眼仿佛和她腰腹的红梅一样,但认真端详,便能品到其中区别。
明黛挪开他的手臂,掀开衣摆,眼眸来来回回在掌心和腹部移动,她临摹的梅花像是生长在悬崖边上的,独自承受严寒寂寥的梅花树上的梅花,而他方才画在她掌心的红梅笔触温和许多。
明黛好似能透过掌心的梅花看到他此刻的心境,心尖像被羽毛拂过,可不知怎的又有些泛酸,她看得出了神,手掌却被他盖住。
魏钦又拉下她的衣摆,天气渐寒,不许她胡闹,但他温热的手掌却贴着她柔软的腰肢,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身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指尖就摁在她小衣边沿。
明黛眼睫轻颤,感受着空气中暗潮涌动,面上却学他沉着的姿态,缓了一口气,回头看他,和那红梅一样,他冷硬的眉眼柔和了下来,叫她不由得迷了眼,直到被他用笔尖在面颊上点出两颗小点,才回神。
“你画什么啦?”
她这一晚可都没有输过,这会儿不知道被他涂抹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