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安阳顿时感到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这荒唐可怕的话是从应太太口中说出来的,他闭了闭眼睛,试图冷静下来,他慢慢说道:“不知父亲母亲还记不记得我开春的时候去了一趟山西。”
甄老爷和应太太相互看一眼,不知道他突然提起这件事做什么。
两淮不少盐商的祖籍是山西,山西盐业发达,当时甄安阳得了甄老爷的吩咐,去山西买盐场,这桩生意虽不了了之,但山西临近西北边疆,外贸生意欣荣,他趁机买了两几个铺面租给旁人做买卖。
“扬州事多烦心,父亲和母亲辛苦了这些年,如今年岁大了,也该歇息了,去山西住段日子吧!”甄安阳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想赶我们走,甄安阳你大逆不道!”应太太面色发白,大声怒斥。
甄安阳听着他们的训斥,无动于衷,只是默默地等他们发泄完才说:“或者等我处理完一切事务,我与你们一道去山西。”
这一刻,甄安阳是真动了心思。
“不行!”
这回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应太太心里有些害怕,怕他真下了决心。
甄家根基还在,只有甄安阳留在扬州,他们甄家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况且听他口气,他与魏钦和明黛维持着联系,有这层关系在,只怕用不了多久他们甄家就会恢复往日辉煌,甄老爷清醒了:“你不能离开扬州。”
甄安阳不走,那只能他们走了。
甄老爷和应太太离开的那一日下了雨,天空灰蒙蒙的,面庞露在外面已经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