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愈动弹不得,眸光深情地看着崔逢月。只见崔逢月冷冷转向舒王,淡淡道:“舒王安心,我就是死,也会与远愈哥哥死在一块儿,高家、崔家定能叫我俩死同穴了!”
舒王讥笑一声道:“高家崔家如今怕被牵连,怎会让你再与裴远愈有瓜葛!”
崔逢月鄙夷道:“我阿耶阿舅哪里是如此奸人!舒王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舒王不怒反笑:“这世间,原本就没有绝对的忠奸,于生死之间,于权力之前,哪里有一成不变的情谊,有的却都是利欲熏心。今日若是本王饶了裴远愈之命,他怕是立刻离你而去。”
崔逢月有些阴阳怪气地道:“哦,那感情好,舒王就立即放裴远愈走,我乐意看着他离我而去。”
裴远愈本是一脸严肃,一直紧绷着弦,听崔逢月这么说,差点没有绷住,赶忙嗤笑一声:“舒王,都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1),但逢月与我亲人绝不是见利忘义之辈!”
“裴远愈,那怕是叫你失望了。今日你要出城,就是你那好姐姐告诉本王的,她用你来保住她在宫中的荣华富贵!”
还不等裴远愈回答,崔逢月便大叫:“裴姐姐不是这等人!”
嘲弄又狠戾的笑容弥漫了舒王的眼,继而扩大到整张脸:“崔逢月,日后可亲自问她,好好想想,本王是如何知晓你们由通化门出城!”
崔逢月语顿,对上裴远愈的眼,他眼中除了探寻,还有满满的难以置信,其中还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挫败。
就在裴远愈愣神之间,舒王突然大喝:“立即斩杀裴远愈!”
崔逢月将刀抵住了脖子,还未说话,身后传来一个冷清威严之声:“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