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对你施宫刑,有毙命的风险,可有遗言?”
此时裴远愈眼中难得闪过一丝恐惧和乞怜,立刻跪倒在地:“求徐公公开恩,一刀要了我的命吧!”
站在徐远山身后的程振元面上浮起讥笑,眼神中满是不屑,心道:你裴远愈也有怕的这一日。
徐远山指腹掐了掐眉心,哼了一声:“死?若是死你就到不了我手里!如此想死,岂不是要坏了我的名声!小东子,裴远愈受刑后,本公公亲自给他养伤,在蚕室周围放冰降温,利于养伤,令奚官局(2)呈上最好的金疮药和汤药来!”
裴远愈脸色变了,再也顾不得许多:“求徐公公瞧在我养在太后跟前多年,您与太后又是竹马之交,我宁愿一死!”说罢长跪地上不起。
在场所有内侍大惊失色,除程振元外,纷纷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裴远愈真是不要命了,这大魏谁敢将徐远山与太后娘娘的交情放在一起说,更何况,他裴远愈还敢说他们是青梅竹马!
徐远山目露杀气,缓缓起身,走到裴远愈跟前,抬起脚要狠狠踹过去,却骤然在裴远愈胸口停住,嗤笑一声:“真是想死,白日做梦!打!给本公公打!日后要养伤,只打脸,打得他亲娘都不认识!”
听到有人说起自己阿娘,裴远愈怒火中烧:“徐远山,你不配提我娘!”立刻有两名小内侍按住裴远愈,他本来就带着桎梏,如今更是动弹不得。
小东子拿着两层牛皮缝制的掌嘴刑具准备掌嘴,却听到徐远山说道:“慢着!”转头对程振元,“你不是受过他阿耶的闲气,本公公今日赏你打他儿子四掌!”
“谢老祖宗赏!”
程振元内心欢呼雀跃地接过小东子手中的掌嘴刑具,他下手又狠又重,四掌下来,裴远愈的脸顿时火辣辣的,不多时便已经肿的不成样子,连嘴角也裂开了,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他抬起头来望向徐远山,眼中蕴藏着倔强和冷淡。将一口腥咸的血吐到了徐远山跟前,恨恨道:“你不配提我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