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感徐远山多年为皇室操劳,特命裴远愈遵其一声“阿翁”,扶灵至东都将其安葬。
崔逢月倚靠在暖阁的榻上,窗外冷月寒光,面上清泪两行,刘鸾箫带回那句话还在她耳边回响:便是我裴远愈跌落尘埃,也断断不会阻了她的荣华富贵。
她的远愈哥哥终究是没有来,定是恨极了她,连带着翡翠镯子一并收回,割断了他与她之间所有的情系,日后每个孤寂的夜,她只能孤勇前行。
小腹隐隐作痛,定是心绪不宁所致。
沈暖烟入内,瞧见她一脸的悲愤与惶惶,轻轻将她揽在怀里:“事已至此,这条路,终究只能走下去,恨少一些,自己的日子便好过一些。逢月,姐姐见不得你如此情伤,你的身子也不容得你如此情伤。”
崔逢月把眼角的泪轻轻拭去,目光坚毅:“沈姐姐安心,今日我与他所受种种,来日我崔逢月定加倍奉还!”
这是弄棋端来一碗百合甜粥,温言宽慰道:“娘子还是要吃些东西,身子要紧。”
拿过碗盏,用尽甜粥,抚着小腹,她喃喃低语:“终究还有你!”
王府庖屋(1)内,抚琴忙碌着,正在指挥厨娘仔细地备着朝食。这些日子,崔逢月胃口不佳,多以清淡为主。
“抚琴姐姐,娘子……王妃近日怎的白日都关起门来,也不叫我近前伺候,莫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观书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抚琴并不正眼瞧她,一眼不错地盯着吃食,嘴上却安慰道:“以往都是你陪着王妃入宫读书,可这两月多来未入内文学馆……诶,王妃经历多少事,你也知晓。别多想,咱们都伺候王妃这些年,你更是十岁便入了崔府的,比我们三个更早,论亲厚,你定是在王妃心中第一的,不然怎地叫你日日跟着入宫,多大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