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您无事吧!”观音奴担忧地问。阿耶给他洗澡,天上掉下个阿娘来。
她初初掉入水中还有些懵,等瞧见裴远愈好神在地勾唇看着她,顿时觉得羞臊。裴远愈立刻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用大氅将她裹着,抱到屏风后头,揶揄道:“逢月这是饿狼扑食?”说得崔逢月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
两次想抓他现行,两次都吃瘪。有些恼羞成怒地发狠问道:“裴远愈,我问你,你到底……到底……是不是内侍!”
裴远愈粲然一笑:“逢月希望我是或不是?”
希望?
“明白告诉你!你若不是,还瞒了我这许久,日日以此叫我心软,我……我和你没完!”
裴远愈在她耳边喑哑道:“逢月心软亦是有好处的,我瞧着逢月心软之后也很得趣!”
紫宸殿内,沉香缭绕,裴远愈正在批阅奏折,给事中小心翼翼来报:“大元帅,永安公主在外头哭哭啼啼,非要见您一面。”给事中头低得恨不能埋到了胸口。适才劝说永安公主离去许久,皆不奏效,又怕她胡搅蛮缠在这大喊大叫,扰了裴远愈,左右为难。天人交战半天,还是决定来禀报裴远愈。
“叫她进来吧。”裴远愈揉了揉眉心,放下奏章。永安是元天枢的妹妹,自小刁蛮,但却不是恶人,自幼长大的情分总归还在,她和宁贵妃马上要被送往感业寺,见上一面也无妨。
永安入了殿内,先是痴痴地望着他,缓缓开口道:“远愈哥哥,我能单独和您说句话么?”
裴远愈沉思片刻,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