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裴书怡来信报喜,已有三个月身孕,且这胎又是双生。崔逢月想着两年过去自己肚中仍无音信,急得坐上肩舆,在紫宸殿口无遮拦地怪嗔裴远愈不够勤力。
其实,他并不想叫她生子。大师说他天煞孤星的话言犹在耳,能有地藏奴和观音奴已经是上天垂怜。
幼年丧母,青年丧父,可见并不是上天垂怜他,是崔逢月几乎用性命换来他在这一世不再是孤家寡人。
他不敢让她在置于生子的险境之中。他怕。这世间,没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没有她。
二人坐下用朝食。
“逢月,是不是想念馨儿了?”馨儿是王蓁蓁的女儿,两月之前送她往扬州与王玉玉团聚。
“有那么一点。”
“那不如叫上沈医女,往扬州去探她,正好游玩一番。”沈暖烟与曾泌刚成婚不到三月,两人正是浓情蜜意之时。
喝着鸡汤的崔逢月抬起头来,审视的目光看向裴远愈:“远愈哥哥这打的什么主意?”
“哪有什么主意?是瞧着逢月前段日子为了生意疲累,正好歇歇。”
她从不和他开口要生意上的便宜,总是舍近求远。她和高玉祁要天雄地界无税银路引在她的第一批食材入京不到一日,就知道这生意背后的东家是崔逢月。
当时她推波助澜让高玉祁娶了裴书怡,裴远愈就猜测她定是要了好处的。他后来说服太后娘娘,明面上,裴书怡往东都伺候太后,后又给她该信徐换了身份嫁给高玉祁,一是合了太后心意,徐远山明面上后继有人,重要的是,如此他与裴书怡明面上不再是姐弟,不掉入天煞孤星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