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相关信息,就是本地报纸上的报道了,未成年人钟某谋害同龄人未遂后远走他乡,其家人不堪舆论暴力,于当年九月举家搬迁……家属采访内容如何如何,当地村民看法如何如何。
还有关媛媛的同学发布在校园网上的愤慨指责、钟思雅的初中同学蹭热点发布出来的胡编乱造……等等碎片信息。
“……六年前就有人想要关媛媛的命?”林霄一脸费解地看向她奶,“老太,关媛媛的命数就有这么老火镁,鬼要杀她,人也要杀她?”
林奶奶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道:“命薄又命中带煞的人是这样的,比别个容易出意外。旧社会有这种命格的娃娃,一般都是打小就送去寺庙里头剃度才能保命……这种命格万中无一,这个姑娘也是不幸。”
罗小燕思索了会儿,侵入官方系统,去找钟思雅和她家里人的档案。
林霄没看懂这个操作:“小燕姐,你这是要找啥?”
罗小燕扫了一眼钟思雅的原生家庭成员档案,心里有了数,继续敲打键盘,把娄家寨年龄与钟思雅相差在十岁以内的男性村民档案都调了出来,逐一筛查。
手上一面忙活,罗小燕一面对林霄解释:“先不管水库里面那具骷髅是不是钟思雅,事发的时候钟思雅才十六岁,刚刚初中毕业,在校期间没有被记过的记录;事发后村民对她的各种指责虽然啥胡编乱造的都有,但是没有翻旧账说她小时候就有这样那样的恶行,也就是说,钟思雅并不是那种从小就反社会、人憎狗嫌的性格。更重要的是,她和关媛媛就读的不是同一个初中,没有读书期间产生摩擦的可能性。”
林霄一开始还没听懂罗小燕在说啥,听到一半总算反应过来了,顿时精神一振:“你是说,钟思雅推关媛媛这件事情,另有内情?”
“必须另有内情,不然说不通。”精通人性的罗小燕自信地道,“十几岁的女生确实容易冲动,但是这个年纪的人再怎么无脑莽撞,基本的趋利避害认知应该是有的,如果做了不合理的事情,那必定有其原因。”
“钟思雅的父母不种果树,也不经营和关家度假山庄有冲突的产业,他们家是卖小吃的,两家人有利益纠纷的可能可以排除;钟思雅的母亲是关媛媛父系亲属这边的亲戚,两家有世仇的可能性也可以排除。”
“十几岁的小女生,能接触的人际圈子大不到哪里去,排除掉家庭影响原因,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荷尔蒙冲动。”
林霄半张着嘴巴呆滞了好会儿,才难以置信地道:“你是说……是有男人让钟思雅这么干??”
“钟思雅有两个大姐,一个弟弟,她排老三。”罗小燕冷静地道,“她家有缴税记录,也就是2017年之前钟家的收入就已经达到纳税标准,但钟思雅读的并不是关媛媛读的离寨子最近的开发区民族中学,而是读的更远一些、学费更低的民办学校,换言之,钟思雅在家中不受重视。”
“但凡重男轻女的多子女家庭,最不受重视、最不得父母关爱的那个女儿,在性成熟后、女性特征明显后,稍微被男人示好就会受骗上当、就变成恋爱脑的可能性,要远远高于正常家庭里长大的女孩子。”
林霄:“……(゜ロ゜)”
“师父你还记得不,因为知道水库容易淹死人、夏天去玩水的人大大减少的缘故,2016年,娄家坡水库七月半之前死了一个人,第二个人是在将近十一月份的时候死的,差点就没有凑足两个,而且类似的情况已经持续好几年了。”罗小燕继续道,“2017年,娄家坡水库接近七月半,也就是初三学生放假之后、关媛媛被推到水里之前,娄家坡水库也没有死人,是一直到关媛媛出事后不久才淹死了一个。”
林霄:“……?!”
林霄倒吸一口冷气:“等等,你是说——”
“不看命数的话,关媛媛除了外貌过于出色,其它地方都太普通,不说师父你想不通她为啥会被人盯上,我也想不通。唯一的可能性只能是,谁都行,有人需要保证水库里每年都淹死至少两个人。”罗小燕点头道,“老太不是说了么,水底那个阵法太邪门,这么邪门的东西,幕后主使者不安排人盯着点儿怎么可能会放心呢?”
“至于选谁来盯,那自然是有地利之便的娄家寨本地人最方便了……都已经二十多年了,盯着的人可能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人,或者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