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灵回头,眉眼依旧含笑,他不解道:“怎么了?摊位就在前面……”

忽然,嵇灵收敛了笑意。

渊主的状况不太对。

他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暗红的眸子冷冽如无机质的宝石,邪神的威压倾泻而出,一如嵇灵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副生人勿近,近者必死的模样。

嵇灵情不自禁地后退半步。

渊主视线扫过他的脚步,鸦羽死的睫毛微微下垂,他拂袖背对嵇灵,平平道:“若无其他事,本座先走一步。”

说罢,他打算寻个安静的角落,施法离开,便上前一步。

——没走成。

嵇灵扯住了他的袖子。

“你很生气吗?”嵇灵问,他叹了口气,语气也失落了下去:“抱歉,如果我给你照成了困扰……”

渊主打断,硬梆梆道:“与你无关。”

嵇灵表面失落,实则一直在关注渊主的表情。方才渊主忽而发难,嵇灵下意识的后退,心中却没有多害怕。

他看着渊主阴沉冷冽的脸色,却觉得渊主并没有在生气,那藏在冷厉外壳下的也不是愤怒,而是另一种很难描述的情绪,非但如此,渊主的姿态也莫名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渊主抽出袖子:“本尊走了。”

“尊上。”嵇灵忽然道:“您在害怕吗?”

看着渊主猛然顿住的脚步,嵇灵心道:“猜对了。”

他想起来了,想起来渊主的状态像谁,他像那个戴狐狸面具的少女。

他浑身紧绷,肌肉僵硬,这不是愤怒,而是紧张,焦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