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站在录音厅门口,像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

这时,渊主微微偏头:“还有事?”

“没,”白泽一卡壳,“嵇灵的伤?”

渊主垂眸打量,神灵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但衣服上还残留着大片的血迹,从内到外晕染开来。

渊主放轻声音:“要不要换过衣服再睡?”

血渍和汗水沾染着皮肤,想来不是很舒服。

嵇灵倦怠地睁开眼,听他这么说,自然而然地张开双臂,做了个要抱的姿势:“帮我。”

渊主手指一顿。

“帮我,”见他没有反应,嵇灵重复了一遍,抱怨“手酸,累,抬不起来。”

渊主微顿,而后浅浅叹息一声,像是无可奈何,他伸手替神灵除了外衫,而后在指尖触及里衣时犹豫片刻,最后起身,后退两步:“稍等,我先去拿干净的过来。”

他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白泽就站在门口,这时才有空闲进来,他在床边斜靠下来,伸手按住嵇灵的脉搏,狐疑:“伤得有这么重吗?”

直播的时候他全程观战,虽然场上烟尘四起,气浪翻腾,但嵇灵每次都险险避开要害,身上的伤口看着可怖,却不过是些的皮外伤,按照白泽的预估,嵇灵难受归难受,但应该已经没有大碍了。

可现在,神灵脸色苍白,面若金纸,他蜷缩在被褥中,睫毛在眼睑打下鸦青的阴影,连嘴唇都失了血色,一副虚弱过度,命不久矣的模样。

白泽迟疑:“很难受吗?要不要宣两个医仙看看?”

话音刚落,被子中的神灵眨眨眼,冲他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