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越秋河不禁一声轻叹:“不要命的人。”

而此时,徐程走到越秋河身边,问了一句:“你真的是越宗师?”

越秋河微微侧首,看了他一眼微笑,又望着半空作战的司徒潇,委婉道:“越宗师已经死了,你就把他忘了吧,他谁也不喜欢。”

此话莫名的透着悲凉,徐程脸色看上去还不算太难堪,他顺着越秋河的眼神望过去,看到司徒潇的英勇强悍,从中明白了什么,自愧不如点着头道:“也确实,他比我强太多。”

没有多想,越秋河诚实地点点头,忽而意识到徐程很失落,立马道:“徐家主可能误会了,你善解人意是个良人,越秋河这个人就是你们的练炉鼎,换一个背景干净的未尝不可。”

徐程一听微微一怔,有些惭愧,但有一事他已经无法再忍,问越秋河:“你是那个孩子?”

望着黑蛟龙暴虐凶悍,越秋河瞬间明白徐程所说的那个孩子是谁,他很迷茫,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徐程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都把他越秋河当升级补品,谁真正关心过他想要什么?纵使还有人记得他的儿时,那一定是徐氏族人,梦魇中的零星碎片里,和徐程的问话中,越秋河感觉到那些模糊碎片是真实发生过,更确定儿时在太湖的记忆被人动过手脚。

可惜那并不鲜艳!若有鲜艳,如今就是坠落泥坑的碎叶残瓣。

所谓落差越大,流泻的瀑布越壮观,这是对观赏者而言,对于本人而言毫无美感,周身缠绕的只会是痛苦,所以,那些所谓的喜欢不是抱以玩弄?羞辱?

司徒潇意图用忆生剑刺入黑蛟龙的火球眼,黑蛟龙却性烈刚毅,头上轻如鸿毛的磨蹭,使它性子大发俯身蹿入太湖。

司徒潇全身顿感重力之下,仓皇吸入一口湖水,不断沉下,他收了忆生剑,庆幸他水性相当好很快游便上来,陡然撞上一团黑影,那是黑蛟龙张着血盆大口覆来。

在水里司徒潇戴上他的天银软手套,此手套是由极其罕见的天银所打造,柔软如羽,却能毁铜铁精钢,原本是他爹打造送给她娘的,最后将其传给他使用。

司徒潇顺着浮力靠近黑蛟龙,它的嘴如同宅子,太庞大了,司徒潇第一次没握住也没削掉它尖锐深长的獠牙。

第二次司徒潇看准时机,把握水性,黑蛟龙也在算计何时咬住他,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撞在一起,司徒潇戴着天银软手套削掉它半节獠牙,黑蛟龙张嘴带来的水浪波动太大,却丝毫不影响它的速度,它闭嘴就吞食了司徒潇。

太湖水面在司徒潇落水后,先是一片风平浪静,湖面岸上已经聚集好多胆大好奇的百姓围观,突然强大的水花浪荡起,只看到一节漆黑弯曲的身体和黑蛟龙的尾巴啪嗒打在湖水上,溅起的水花如潮水打浪涌上岸。

徐程连忙疏散百姓。

水里的黑蛟龙高傲得意地游在水里,可惜它还没好好消化腹中餐,司徒潇已经在它嘴里动武,双手疯狂如利刃刀削,刷刷地割在黑蛟龙口舌中,它终于感觉到巨疼,被迫张开大口,司徒潇便如鱼得水游了出来,他没有直接游出水面,而是转身游向黑蛟龙的下颌处。

此处不易被咬住,他要取它一片龙鳞,黑蛟龙的龙鳞非比寻常,可锻造不同防身武器或者暗器。

黑蛟龙满口正疼的厉害,为了不彻底激怒它,司徒潇没有连根拔起鳞片,他用手削在表面翘起的鳞片上,而后又游到黑蛟龙对面与它交谈。

比划了半天,就是让它不要再出太湖残害百姓,司徒潇看着它瞪着火眼秋,似乎痛得厉害,它一动未动,司徒潇便自我意识它定是被自己吓到,不敢再兴风波,便朝岸上游去。

太湖岸边上,越秋河盯着水面,眉目微锁,突然哗啦一声,司徒潇带着水花窜出水面,脸颊上挂满了水线,跟着流淌到湿透的轻甲玄衣上。

他朝越秋河扔了两块比手掌还大的黑龙鳞,越秋河险些接不住,两块龙鳞在越秋河手里发出脆生生地碰撞声,越秋河看到司徒潇湿漉漉的,却是春风得意地冲自己笑,又看看平静的湖面,越秋河只能眼眸微眯,点头承认他的厉害。

司徒潇双手在岸边一蹭,纵跃出水面,带起一身的水顺着脚跟流淌在地面,越秋河终于露出马脚了,他如同旗开得胜,因为灌了几口水,喉咙沙哑道:“想拿到你的幽荧剑转身就走是吗?”

浑身都湿透了,司徒潇拧着袍裾上的水,看到越秋河神色突然凝重望着他,后面赶来的徐程,骤然止步,更是惊恐万分,抬起一点点颤抖的手,指向他的身后。

越秋河与司徒潇只有两步距离,对他轻声道:“不要连累无辜,快把幽荧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