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山的石阶与周围形成鲜明两季,阶梯两旁绿树芬芳,万物寂静,越秋河忍辱负重跪在雪阶上忏悔,把每一字都说得很沉,膝盖磕在积雪上发出“吱吱”响,四面八方均能耳闻。
在声声中,越秋河的手脚、膝盖因为寒冷出现了灼烫,这种灼烫到后来如同被锯断一般疼痛。
无法不去思及冻死的那些无辜之人,诸多难以抹灭的画面如淬毒的一把尖锐匕首,捅进柔软血肉的胸膛,使得他身躯化作碎渣卡在神思中,刺得魂魄俱痛!
他音颤道:“越禅对不起蓝火国的子民,越禅做错了。”
两旁弟子神色震惊在寒意中,垂眸俯视曾经集圣尊宠爱于一身的辛夷君,即便如今圣尊乃良仁君,也赦免不了他。
越秋河无视左右两旁弟子揣测意会,跪上行一阶,口中便说出:“越禅对不起蓝火国的子民,越禅做错了。”
每一个台阶,每一次道歉,亦是洛夜白要他牢牢记住,一阶一条命,哪怕他受到双方长老的诅咒,他也赔不起,也还不清。
周遭连同飞禽走兽被冰冷刺骨的寒意逼厌,寂静无声,众目睽睽下,这一次次重复,到后来的麻木,心有不甘也被自己说服,血债是要血偿,这又算什么。
“越禅对不起蓝火国的子民,越禅做错了。”
不知跪出有多远,但离山顶还遥遥不可及,眼前石阶微晃,畏寒的越秋河身体冻得麻木僵硬,产生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