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洛夜白听到何夕良问自己,眼眸下便看到染上污垢的袍角,他仰头抬眸,迷茫得像个孩子,何夕良为之刹时一怔!
便听他说道:“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给我说说越秋河这‘禅’字如何得来,你们往日如何相处,他在琉璃剑宗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看他半响,何夕良长长地吁叹一口气,问他:“秋河走之前,有没有交代什么事让你替他去办的?你太疲惫了,又重伤在身,先回白云间休息,回头再告诉你。”
洛夜白凝了凝眉,越禅的话顿时响在耳际,“残局就拜托你了,记得帮我还司徒潇麒麟腰佩,还有我欠的四千黄金。”
他猜测到依天剑会灵力耗尽,便把一切都想好了,就是没有想过他洛夜白,洛夜白失望透顶,握着酒壶往嘴里灌,却是一滴也没有了。
“如果你想再陪他随你,琉璃剑宗任何人也不会阻拦你,长安还等着我,就先走一步。”何夕良望着远处长安被尘屑铺得发黑的身形,鼻尖一酸眼中顿潮。
何夕良从衣袖掏出一个白玉瓶,掌间施法,地面血洼瞬间刷刷回到瓶中,而后轻缓盖上瓶盖,唯恐惊了已去之人,何夕良俯身将其放入徐长安怀里。手掌凝固的血渍再度染上污血。
“这么脏你一定不开心,还是换上你的衣装,才是那个听话的长安,哥哥带你去一处你最喜欢的地方。”
洛夜白见何夕良抱起徐长安,纵身飞越在上空,那身影渐渐消失在白茫之中。
此次进剑冢,失去身边人的又岂止他两,步伐带起的尘屑都是那般透骨酸心,直叫人生死不能,欲哭无泪。
雷鸣不知是在何时停歇的,阴云笼罩剑冢,尸首陆续被清理干净,战乱后的剑冢不仅阴寒且多了一份落魄,此刻沉寂在黑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