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晏接住欢快的小家伙,熟稔地抱起,沉冷的凤眸柔和下来:“岁岁刚刚在树上干什么呢?这么高兴呀。”
比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小胖崽,姜明晏在这短短三个月里堪称是脱胎换骨。
他眉眼间再也找不到丝毫稚拙,取而代之的,是在杀戮与伤痕中打磨而出的冰冷漠然。
他比先前高了许多,灰色长袍下隐约可见流畅的肌肉线条,似寒刃出鞘,裹挟着刺骨的锋利冰冷。
但当他抱起软绵绵的小幼崽时,他身上那些凌厉深寒便纷纷散去,似锐剑归鞘,寒意仍在,却不再伤人伤己。
“岁岁刚刚在维护家庭和谐。”小胖崽骄傲挺胸,超得意。
“是吗?岁岁这么棒呀?”姜明晏眼中渗出笑意。
他淡淡扫了眼不远处那岁岁一离开,登时嫌弃地离对方老远的一狗一树,心中了然。
——都不是无辜的。
他单手托稳小家伙,另一只手慢慢将小家伙乱蓬蓬的头毛间落下的花瓣拿出,耳边是小家伙嘀嘀咕咕的小奶音。
“刚刚桃桃欺负大黑,岁岁严肃地教训了桃桃,让桃桃和大黑重归于好……”
耳边妖兽愤怒的嘶吼和鼻尖萦绕的血腥气渐渐散去,唯有小胖崽柔软的气息愈发鲜明。
姜明晏轻轻笑了下:“多亏了有岁岁在。”
似在说方才的事,也似乎另有所指。
但岁岁没听出来。
他过了猛然见到自家兄长的兴奋劲儿,就开始担忧:“哥哥今天受伤了吗?妖兽是不是很凶啊?”
一边问着,小胖爪就捧起了兄长的俊脸,认认真真地从头检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