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镇往后一仰,半靠在床头,后背湿濡感沁入毛孔,刚醒来浑身都是汗, 想到梦里的场景又通体冰凉,像在冰窖里走了遭。
陶缇又问了一遍:“你有事吗?”
口吻和上一句一模一样,潜在意思很明显:没事别来烦我。
要说什么事, 齐镇还真没有,就是一个念头闪过便拨了陶缇电话, 现在问他为什么不是先喊武尤而是找陶缇也说不上来,可能就是想随便听点人气,对方冷冷淡淡的样子不肖想就出现在了脑海中, 这小子没良心!
电话里一阵沉默。
“没事我先挂了, ”陶缇说。
“不行, 谁先打的电话谁才有先挂的权利,”齐镇回神,逻辑狗屁不通, “你要是敢先挂,信不信我死后你拿不到一分钱? ”
这话陶缇是信的, 性格这么恶劣,不给钱正常:“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给老子好好说话!”
“你还有什么遗言?”
“死的时候想捎带上你行不行?我想拉个垫背的,”齐镇呲着牙,这会儿陶缇要在跟前绝对要揪人耳朵,躯壳不能搞坏小惩罚还是可以有的。
“好走不送,”一语双关。
“你给我等着!”
陶缇听着电话回到自己店里,柜台上的座机响了,天狗直接按下免提,座机电话印在每一张定制的当票上,来电不是客户就是即将成为客户的人,不再和齐镇扯皮,手机搁一旁道:“您好,这里是发财当铺。”
座机里传来沙沙声,不一会儿,一个清亮的女音响起:“喂,喂,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