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他依旧对她的暗示视而不见,试图带着迷人的微笑以俏皮话敷衍过去。
“那么,请你诚实地回答我,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人?”花束抱得太紧太近,玫瑰香气浓烈得令加布丽尔头晕,借着这股醉酒般的晕眩劲,她抛出了这几日萦绕心头的疑问。但实话说,她都害怕得到答案。
伊恩没有立刻回答。他的微笑稍收敛,避重就轻的答句显得无比冷淡:“您当然是我作为骑士应当保护的淑女。”
这是伊恩第一次以这种态度对待加布丽尔。将要彻底失去他的恐惧顷刻间攥紧她心头。
“那么……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伊恩的笑容彻底收敛干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往加布丽尔身后飘得很远。
如果现在转开话题还来得及,继续追问只会令他们本就只有漂亮话的关系彻底崩裂。加布丽尔明知这一点,却还是将退路封死:“我要听实话。”
“实话?”伊恩的眼神依旧是虚的,半晌才重新落回她身上,“实话大都伤人,而我并不想伤害您。”
加布丽尔知道这句不是谎言。她拼命眨眼忍住涌上的泪水,颤声道:“我要听。”
伊恩轻轻叹息,面无表情地徐声道:“您是我在布鲁格斯期间献殷勤的合适对象。礼貌而愉快的闲聊,对您动听的恭维,舞会上适度的陪伴,我能给您的就是这些。”
加布丽尔踉跄后退半步:“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如果您担心理查大人会将你嫁给那个人,因而期望我能带您脱离这种境况,那么我不妨告诉您,即便那个人的身份得到承认,他未来的妻子也只会来自荷尔施泰因。您可以安心了,不必继续拿我当挡箭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