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问题随即涌上心头:书房的入口被从下切断,那么偷走书的人又是如何不被人察觉地进出这里的?
答案只有一个:这间屋子不止一个入口。
在寻找另一个出入口之前,艾格尼丝转向伊恩,声音不觉压得很低,像是害怕惊扰停驻在这里的房间主人的残影:“常常来这里的……不止理查吧?”
不论是床头的绣活、还是墙上悬挂的织物,都昭示着另一位女主人的存在。
伊恩颔首:“这点一目了然。但是关于房间主人的身份……”他带着一点辛辣的恶意笑起来:“如果理查大人那么多年一直有一位秘密的情人,怎么会痕迹都没有留下?除非双方都有非常正当的进出入口附近的理由。”
希尔达的面色有些古怪。她向房间另一侧抬手:“那里的挂毯后有一条通道。”
艾格尼丝向希尔达支出的方向走过去,被一种古怪的感受支配:她已经知道答案,甚至能够确信自己是正确的。可在以双眼确认证据之前,她什么都说不出来,甚至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挂毯末梢的流苏陈旧却未蒙尘。艾格尼丝伸手,停顿了一下,感觉自己拽住的是遮盖住理查那从不向她敞开的另一面的幕布。
“需要我为你带路吗?”伊恩从身后靠近。
“不,我自己来。”艾格尼丝卷起挂毯,走进同样点着月石灯的狭长走道。
石头甬道有些阴冷,却并不肮脏,一路螺旋斗折着向下,地势之后渐趋平坦,艾格尼丝猜测她正走在连接南北塔楼的二层露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