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干活,结果就是,过了整整一个时辰,一锅水才算是沸腾了。
幸好院子里有水,也有些木柴,不然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烧好水。
而严凉一直从旁看着,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就那样盯着秦慕忙碌的身影,目光随着她的脚步流转,眼中露出迷惑的怅惘,似是第一回见到眼前之人,又似认识好久好久,如今不过是久别重逢。
秦慕烧好水后,抬起袖子擦了擦鬓角的汗,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声:“好了。”
“多谢。”严凉见她看过来,慌忙低下了头,收敛起眼中的情绪,淡然道谢。
“那我走了。”秦慕交代了一句,“等水凉一些,你记得自己清理。”
“你不帮我吗?”严凉轻声问。
秦慕严词拒绝:“男女授受不亲。”
“哦。”严凉弱弱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再勉强。
看着眼前的少年委屈的模样,秦慕恍惚间想起他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徒弟时,每回求而不得时便是这副神情。
秦慕这人吃软不吃硬,最是心软,见不得自己在乎的人失落的模样,当即便想松口答应,可随即又想到自己不过是严凉生命中的过客,说不定是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还是莫要有太多的情感羁绊为好,否则到时候会难舍难分,经过这番思索,微微松动的秦慕马上想起了先前的疏远模式,狠下心道:“我走了,你好好养伤。”
慌慌张张地跑出老远,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撵似的,堪堪停住后,秦慕喘着粗气,顺匀了呼吸。
回顾那残破不堪的小破屋,她掩住眼中的不舍,暗暗夸奖自己道:“秦慕,恭喜你,理智战胜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