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律师林正远提醒他到地方了,他才收了思绪,下了车一脚碾灭了烟。皮鞋被他穿的都宽泛得变了形,没被人精心打理,缺乏光泽地拖沓着。
林正远见了眉头很轻地皱了一下转瞬就不见,似乎刚才不耐烦的情绪只是错频的雪花。
刘凯正了正领带,这身西装对他来说就像穿了身胶皮一样紧得他难受,还有那双不合脚的鞋,都在提示他,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呸了口唾沫,往沾了发蜡的头发上抿抿,似乎还对自己形象较为满意。这才往他新开发的楼盘里走。
穿过一个刚建好框架的楼房,就看见了背风口处发着光亮,就是道士说的法坛了。
“呦,刘总您可来了,要不错过吉时了”一身黄道袍的道士谷垚贱嗖嗖地跑过去招呼刘凯,挂着穗子的帽子还歪斜地戴在脑袋上,像凑人数来的。
刘凯也只是点了点头,越过他继续往前走。
光亮其实就是两根蜡烛,还是白色的,五金店里最便宜的压箱底卖不出去的那种。呆愣愣地摆在桌子两边,中间是个香炉鼎,不伦不类地插着个桃木剑,剑头还朝上,不知道要扎谁。后面两个碑位,及其潦草的字体,左边:祖师在此。右边:统统让位。
刘凯下巴都要掉了,这什么外行玩意儿?!让他自己摆都比这歪门邪道强。怒气渐顶,粗眉都要拧出花来,“你耍我!?”
那话像是崩掉了牙挤出来的。
饶是一直矜贵着表情的林正远看了这所谓的法坛表情都出了裂缝,一时词穷。
“刘总您这就外行了”谷垚可是一点没察觉这气氛似的,还一本正经地叨叨呢。
他外行?!刘凯嘴巴抽搐地瞅着面前这个架着圆片眼镜的二货道士,那黄袍袖子都开了线,极像临时租来的地摊货,越看越像骗子。
“您不就想知道贫道的实力如何,够不够资格给这珠光大厦做转势法阵。我给您展示展示,您评评不就成了?”
谷垚一边说着一边把刘凯往桌子后面请,撸胳膊往袖子真像要干什么大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