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好一会,就半空的鸟儿还叽叽喳喳的寻吃的。
青满洲眯着眼睛想看清,这小子就埋着头。即使魏闲早不是‘小子’的年纪,在青满洲眼里,依然是需要保护和照看的圆头圆脑的弟弟,憋笑道,“哭啦?”
魏闲摇头。
“诶呦呦呦,多大了啊魏闲”她是笑着的,眼里也含着热泪,“谁不死啊?都得死,老了老了都得化了灰儿,埋土里去。你啊你啊,半百了还这么,这么心思柔软。谷垚和郁雾那俩孩子就是被你教的,都成了软巴巴的人了,会受伤的咳...咳咳...”
“师姐!”
青满洲摆手,“没事,快走到头了,身体就是脆。想当年我...唉,不提了。魏闲啊,师父教咱们修道该是冷情冷意,职责而已。你修道的初心和我们就不一样,你心中有爱,又悲悯众生,忙来忙去到头来发现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救了人吗,救了。救多少呢?不知道。又是众生之间几位呢,对于世界又改变什么了呢?当初出山的咱们几个师兄弟,死的死,残的残,逃的逃,我又是个将死的,就剩你了。你成天吊儿郎当一副要养生修仙的状态,我知道,你心还没死呢。可惜,师姐入了半土,依旧不知道咱们修道到底是修无心道是对的,还是修有心道是对的。长你几岁这么看好像没什么用,我就是想跟你说,去做吧,如果你还想的话。整个天卢山,都支持你。我曾经以为凭我一身绝技,区区几个届,几个鬼怎么在话下。所以我不怕输,我以为我会死在某个危险横生的届里,被那些鬼怪分食。没想,真正需要破魔的是人心。我是输了,但你还没有,总有一天,会赢的,时候未到罢了。不要...不要等到哪一天,血真的凉了,多可悲啊......”
雪又下了好几天,断断续续的,天真的冷下来。要入深冬了。
青满洲被葬在后山,那里满是青桃树,天卢山祖祖辈辈都在那。等谷垚他们回来,去摘青桃时顺带送几颗甜的,孝敬她。她最喜欢甜。
魏闲守了七天的灵,蒙头睡了一天,背着包裹下山去了。福三更抱着他的猫站在山门口送,只等那道藏蓝道袍的身影越来越远,也不肯回去。
“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