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使剑的少年也消失不见了,犹如一场熟悉的错觉,陆寒云沉呼出一口气,眼前这才恢复清明,他甚至不知道顾渊方才做了什么,就听他发冷的声音: “今日之事不会再有下次,我不取你性命,你不便会死。”
“从今往后,也不准再唤那两个字。”
陆寒云耸了耸肩:“只是一个称呼也不行么?在别人面前假装一下师徒而已,又不叫你吃亏,你就这般厌恶?”
顾渊语气生硬,抬手便往陆寒云身上施了一道法印:“我一生只有一个弟子,你也不必成日担心自己的性命,我已在你身上施了一道结界,可保你平安,但是师徒,不可,便是逢场作戏,也不可。”
陆寒云脸上的笑容收住了,唇角垂了下去:“你这一辈子都只有一个徒弟?”
顾渊答:“是。”
陆寒云又问:“只有一个?”
顾渊脸色不好,或许是不想与他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你想说什么?”
“一个便一个。”陆寒云匆匆转过头,他声音有些发闷:“我还以为像你这般有能耐的人,该会有人多弟子。”
顾渊嗤了一声:“言传身教 ,一个足矣。”
陆寒云低下了头,他僵直在原地,连肩膀也耷拉下来。
“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稀罕……”
一个徒弟,真是好极了。
他那师姐如此说,顾渊亦是。
可是从顾渊口中说出来,就像拆穿了他自欺欺人的谎言,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心底皆是自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