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单映雪跟在三长老来看望时,在身后说了一句:“因为他怕苦啊,师父,你给喂糖就好了。”
顾渊问:“怕苦?”
单映雪不解地问:“上仙,你没有喝过药么?药都是苦的哇。”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自那之后,顾渊才有在药前准备一些点心蜜饯的习惯。
病中,小小的陆寒云喝过药便起了睡意,往顾渊怀中一钻。
幼儿的体温就像一团小火炉。
顾渊揽抱住陆寒云,二人躺在软榻上。
孩童的身体脆弱,柔软。
顾渊千年来还从未学过照顾过人,他也从未亲近过谁,世人道仙人没有七情六欲,可他还不是仙,在他现今做人的日子里,突然有人闯入了他命中。
从很早很早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是他穷尽一切都要保护的人。
是他……想爱的人。
顾渊嘱咐道:“这药是二长老叮嘱过的,对你身体有益。”
陆寒云静静地看着他,对方的眼神带着几分怀念,他起先没有动的念头,只是顾渊抬着手大有和他僵持的架势,他只好接过药碗抿了一口。
苦是苦的,但并非他想象中的苦味,他眉梢一皱,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又耐着苦喝了一口,随即吐了一地,咳嗽了起来。
顾渊连忙帮其抚背,手掌落在那消瘦的脊梁间,他眉目颤了颤,很快又递来一块儿糕点。
他问:“可是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