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楼前,车夫打着伞将车内的人迎出了马车,那人迅速钻进望月楼,立刻被一个小厮引着上了楼。

裴真一身长袍被大雨打湿了一半,他站在一雅间门口,默默的拧了拧身上的雨水才推开门。

屋内坐了一人,旁边的床上还睡着个八九岁的孩子。

男子一身浅蓝色绣花长袍,眉眼清俊,正坐在茶案旁抿着茶水。

裴真扫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孩子,皱起眉:“梦公子带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住在这样的地方?”

梦清河放下茶盏淡淡道:“来时恰逢大雨,客栈都满了,在这将就一下。”

“您可别开玩笑了。”裴真笑着在他面前坐下“一口气能拿出三百万给圣上当军费的人来了燕京会没地住?多半是悄悄来的吧?”

梦清河给他倒上茶水:“既然知道,就请裴大人保密。”

裴真忧愁的叹了口气道:“梦公子,你不该来这里,圣上手下的禁卫军和那些神出鬼没的影卫可都不是好忽悠的,你当初出钱表忠心,不代表他就信你,你该知道他只是看在花眠的份上才没拿你下狱。”

花祁两家本是世交,花眠与祁英年纪相仿,小时候常玩在一起,算得上是发小。

可花眠九岁那年,花家一朝获罪,下了大狱,判了流放,尽数死在了岭南,只余一个半死不活的花眠。

后来,花眠被游商买下后卖入了岭南首富梦家,成了梦清河的书童。

梦清河轻笑一声:“我知道他瞧我不顺眼,谁关心呢。”

“你从前与太子殿下交好,如今……”裴真警惕的环顾一圈,压低了嗓子问“这里安全吗?”

两人同时安静下来,只听得雨声哗啦啦拍打瓦片的声音。

“裴大人在怕什么?这样的天气,你觉得谁能听得见你说了什么?”

裴真尴尬的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