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英脸色瞬间黑了,他咬牙道:“不必解释这么清楚,朕知道。”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后不欢而散。

祁英出了长乐宫,他站在台阶前,月光如水洒在阶前,竟有一瞬他觉得自己看不清眼前的路了,心里好像空了一块,让他忍不住怀念从前的时光。

那时他能不顾一切追求自己的心之所向,有父亲为他指明方向,大姐强势能干,二姐温柔贤惠,祁家的每一个人见了他都是笑脸相迎。

可如今,他们都不在了,邺哥“生病”了,自从二姐死后,司徒邺就病了,有时候他看着司徒邺神色恍惚的抱着二姐做的披风,他害怕那个他叫了二十多年的大哥也要离他而去……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抬脚去了东宫。

东宫的寝殿里没有点灯,宫女们在门外候着,她们神色紧张,见皇帝来了,慌忙跪地行礼。

“他睡下了?”祁英的声音很轻,生怕吵醒里面的人。

宫女低头答道:“回圣上,沈公子今日午后说要休息,锁了门,不让奴婢们进去打扰,连晚饭都没用,现在还在睡着,奴婢们担心公子,又不敢进去,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星言从前生气了不让他进去也常把门锁了,祁英一把薄刃便能轻松将门撬开。

他抽了把匕首,得心应手的撬开了门闩。

他晚上喝了酒,现下浑身沾着酒气,长乐宫里用的香是合欢花,想到沈星言上次的反应,他将外袍脱了下来丢给赵全后才推门而入。

殿内乌漆麻黑的,祁英拿着火折子点了灯,见被子隆起,床上蜷缩着一个人影,他轻勾唇角,轻手轻脚爬上床环住那人。

“阿言……”祁英往他脖颈轻轻蹭了蹭,却发觉那人身体冷硬,他瞬间察觉不对劲,猛的跳起,将人掰了过来,竟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那人自知活不成,已经服毒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