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持安想起,他和一个A4纸人,一起站在悬崖下面,抬头去看上面挂着的那个人。

时间往后退,他甚至看到陆肆被扔下悬崖,悬崖上有棵树,陆肆挂到了上面,肚皮被划破,肠子流了一地。

他的肌肉一跳一跳的,像是没死透,又疼又难熬,绝望地等着自己咽气。

有飞鸟过来,去啄他的肉。

这样的死法,换我也会变成厉鬼,找他们复仇的。

林持安默默叹了口气,厉鬼和诡异的机制又不一样,这些也不过是自己的推断罢了。

他这么一分神的工夫,路信阳脱离了他的控制,林持安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路信阳爬起来,向有学生的那间教室跑去。

林持安伸手去抓,眼前一黑,意识跌入了深潭。

他内景中的水好像变高了。

之前只是薄薄一层,现在却没过了脚面。

水温微凉,并不刺骨。

水面的正中央立着一个人,周身素白,眉目深深。

眼镜的链条垂下来,随着水面一起微荡,让人有一些不真实的眩晕感。

林持安一步一步往前,到人对面站定,奇怪道:“你怎么没坐轮椅呢?”

宋云谏没有回答他,而是说:“你已经知道了全部的规则。”

他的声音不稳,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宋云谏?”林持安过去扶他,才注意到他光洁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糟了。

林持安想起来,这人之前这么虚弱,也是因为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你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你在哪儿?”

他问得非常着急,宋云谏却一下子把他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