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摇摇头:“没事的。”

祁明呼了一口气,他笑了下,不过因为脸在口罩下,他的这个笑容,便不明显,祁明安慰那个医护道:“你正常来就好了。”

祁明说:“现在确实很晚了,你们晚点就下班了吧?没事,不用太小心的。”

祁明的眼角弯了一下,笑道:“正好,长痛不如短痛。”

那医护被祁明的话感到了,她在游艇上,遇到的都是些富贵子弟,而富贵子弟有不少傲慢自诩高冷一等者,她工资虽高,却也经常需要处理一些蛮横的病人。

大病小病,其实她已经努力放轻了,但还是会被那些公子哥埋怨生气。

那医护看着祁明的脸,看到他那有伤痕的疤以及另外半张脸,心下对这个男性有几分不忍。

她叹了一声。

随后,医护就拿着活血化瘀地跌打酒在祁明身上抹着,那药是需要揉搓开的,寻常不会那么痛,只是祁明身上的痕迹实在是太过于严重了。

祁明一声不吭,沉默地任由那个医护上药,身体因为疼而有些发抖,但即便是实在疼得受不了,祁明也没有叫出过一声。

他只是沉默的忍耐着。

被苛待的人总觉得眼泪是羞耻。

眼泪无用,小时候又爱哭,经常被说是哭包,如果说寻常人家小孩的哭,怎么也是会引起父母注意,关爱,可祁明从来没有感受过,后面渐渐地就不会哭了。

受伤也好生病也好,即便是心里受伤了,祁明也不会用眼泪来排解情绪。

他已经丧失了这个功能。

这个药上了快一个小时。

祁明身上的伤痕确实无比严重。

那红色青色的伤痕坑坑洼洼,这么一下,就上药到了晚上将近两点。

他身上的被药膏抹地坑坑洼洼,那医护叹了口气,“你这个需要每天上药,明天晚上继续来。”

“最好是不要碰水。”

祁明的嘴角也有被打出来的伤痕,他对那个女医生略略点头,笑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