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和祁明,还有母亲。

祁天文站在中央,祁明坐在栏杆上,笑着看着他,脸上还带着那个丑陋的、但祁天文却早已经习惯了的疤痕。

身后,面容模糊了的母亲在后面对他招手,让他过去。

祁天文站在中央,摇晃的船只在剧烈的颤抖,晃动的船只似乎在接受风暴的洗礼,暴雨在天空倾盆而下,把祁天文整个人都浸透了。

他往前看,祁明笑着看他,祁天文往后看,母亲的影子也在慢慢淡去。

在祁天文僵持在中央的时候,祁明已经拿起手中复古的枪支,对着自己的下颚,就如那天一样,面容平静,似乎不是在奔赴死亡,而是在奔赴他追求已久的自由。

一声清脆的枪声。

碰——

祁明义无反顾地又一次坠落身后那片漆黑的海,祁天文颤抖地往祁明的方向跑,什么也没有了。

只有雨洒在冰冷的甲板上。

祁天文猛地往后看,母亲的身影也消失了。

空荡荡的船只也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祁天文从床上惊醒时,看向了时钟,正是夜晚凌晨的时候,桌上的安眠药似乎失去了作用。

他喘着气,手压着胸口,神色狠狠地蹙着。

如果晚上没有睡着的话,他接下来的所有夜晚会格外痛苦。

祁天文手插在自己的头发中,不断地喘息,手拿起手机,希望能看到什么消息。

今天是打捞的第四十六天。

没有任何消息。

各大浏览平台上都在发着祁明那张脸,发布着失踪信息,甚而发布到国外,如果祁明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被其他船只救起,也能从这种悬赏的信息中联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