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梦里那些冷眼与嫌恶、以及最后的羞辱折磨,也都是真的……
那种被人按进水里的濒死感过于真实,哪怕是从梦里清醒后,也感同身受。
犹如隔着上辈子的时空岁月,每回想起来都令人窒息不已。
余丞也是在这时才真正认清楚,他跟褚寒峰是半点可能都没有。
飞蛾扑火实在是没有必要,所有一切确实是他自作自受。
就像十四岁那年,他因为打架进了派出所,被口头教育了很久:
人生路长,稍有不慎走上歧途,就得自食其果。
那会儿余征祥忙着打造自己的商业大国,根本没心思管他。
他还记得那天夜色深重,周围人陆续被监护人领走,只有他还坐在派出所的长椅上,无所事事地盯着墙上的挂钟出神。
看守他的民警估计也等得不耐烦了,拿座机再三拨了好几通电话。
昏昏欲睡间,他突然就看见了褚寒峰。
那人的发梢与外套都沾染上了浓稠夜色里的凉气,带着寒冬腊月时节冷露与飞雪的气息,连眼神都比平时来得沉。
其实那种感觉很神奇。
十多岁的少年还处于中二期,总容易沉浸在悲伤成河的忧郁里,哪怕是被余征祥忙于事业所忽略,他也能生出许许多多的怨气来。
可在褚寒峰出现的那一刻,那深重埋怨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下意识起身想走过去,又回过神来,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实在是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