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没有丝毫不情愿的意思,那肯定是假的。
毕竟这大少爷是真的很能闹腾,连坐在沙发上时只要稍不注意,整个人就是斜躺着的。
睡着时就更,两腿大张地像是要把地盘独占,被子也总是只搭着一半,另一半要等隔天早上再从床下拉起来。
但余大少爷能不用手就不用手,常常裹着被子一角,跟包春卷似的在床上滚几下,就算大功告成,像一只懒洋洋的猫。
有回恰好被前来喊人起床的他瞧见了,还索性将脑袋都埋进裹紧的被子里,企图逃避上学快要迟到的现实。
这就很难评。
毕竟当时的褚寒峰活了十五年,朝夕相处且同吃同住的同龄人本来就没有,日常生活中见到的,也鲜有余丞这种性子的人。
就连在他跟前显得格外烦人的薛济,也就仅是过于唠叨罢了。
但偏偏他在余丞的事情上,总是容忍度奇高。
若是摊上了别人,恐怕绝没有第二次在他面前嚣张的机会,不说连夜,怕是一刻也不准多待,直接连人带铺盖麻溜地滚。
就好比,如果出现在自己家里的人是裴佑,多留一秒都是煎熬。
褚寒峰以前反思过自己。
最后把一切都归咎于对方那张确实赏心悦目的脸。
人都是视觉动物,遇上自己喜欢的模样,便愿意多瞧上几眼。
他对余丞理应也是如此。
所以才会在对方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下意识记住了那个名字。
所以才在宋非晚让他去接人的时候,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忽然就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