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长相本就偏冷, 但九年前的少年人, 眼角眉梢间的轮廓远不及如今来得冷冽锋利, 无可挑剔的五官也还残存着未经历过多年岁与风雨的青涩。
余丞突然觉得,那个晚上他本来就应该想清楚的。
哪怕当时,彼此间交错的鼻息再炙热,紧贴的肌肤再滚烫……
褚寒峰看着自己的眼神, 也应该是冷静且自持的,或许是抱着像看笑话一样的态度,所以才问他……
他一时脑热说出口的喜欢, 究竟是哪种喜欢。
而此时此刻,因为惯性使然, 余丞以半跪的姿势,整个人都扑在了褚寒峰的身上。
除了被褚寒峰牢牢抓紧的那只手,另一只手的手指指节干净修长, 就这么艰难地擦着褚寒峰的发丝, 抵在身下人因为动作而微微绷紧的颈侧。
乍眼看去, 还以为是他把人怎么样了似的。
这样子的视觉角度实在是极其微妙。
余丞的眼皮一跳,快速瞟过眼前人轮廓明晰的下颔与锐利的喉结线条,撞上对方半眯着的眼睛。
“做梦, 谁要叫你哥哥。”
他盯着眼前人极深的眸色,喉头极轻地滚了滚, 又在开口的瞬间下意识别开了脸,避开褚寒峰的视线:“我不问了还不行吗,反正那俩人早就分开了,在不在一起跟我有毛线关系。”
这话几乎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情绪,可偏偏在试图挣脱对方桎梏却发现无可奈何后,仿佛连每一寸神经末梢都是热的,随着血液流淌至四肢百骸。
余丞的声线有些不稳,压低了嗓子咕哝道:“你先把手松开。”
褚寒峰没动,只若有所思注视着余丞因为不满而微微下撇的唇角:“凭什么让我松手?”
凭什么?
余丞陷入短暂的茫然:“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