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峰盯着他:“嗯。”
余丞一阵哑然,这人还好意思“嗯”?
他总觉得今天的褚寒峰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沉吟间,余丞才注意到褚寒峰微湿的肩膀和发丝。
料想这几日变天,寒冬腊月的风里总裹挟着细雨和霜雪,尤其是半夜里,树梢和路灯下总是凝着一层霜,冻得人脸都是疼的。
况且这人前段时间做戏做全套,足足烧了一个礼拜,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怕是得烧的脑袋都是懵的。
偏偏那会儿褚寒峰还有力气跟他过不去,怕不是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没有任何清晰概念,也不怕得脑膜炎。
不然今天也不会大晚上的出现在这里。
烧死了活该。
可鬼使神差的,余丞迟疑半晌,说出口的却是:“你要不要泡个热水澡?”
褚寒峰微微一愣,还没说话,余丞又补充了一句:“别又半夜发起烧来,明早睡死在这里,给我惹麻烦。”
是真的很麻烦。
上回余征祥住院的时候余丞就感觉出来了,余征祥不希望他跟褚寒峰走得太近。
又或者是,不愿意他沾上褚家的人。
就连上回他去看宋非晚,都在事后被余征祥训了好几次。
而他也不太想让余征祥在这种事情上操心。
余丞把动静放得很轻,为了怕褚寒峰受风,没让人去露天的汤池。
室内有温泉入户,顾及褚寒峰可能有洁癖,余丞还拿了一次性的浴池套,水龙头潺潺出水,熏得偌大的池浴间暖呼呼的。
余丞回头,忽然发现褚寒峰正轻轻拿肩倚着推拉门,目光一如既往地一瞬不瞬落在他的方向。
余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