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小心着凉,”褚寒峰说,“感觉差不多了,那就进屋吧。”
余丞后知后觉,也没懂褚寒峰的这个“差不多”,究竟是有没有带歧义的“差不多”。
好不容易平复的气息差点又方寸大乱,余丞感觉自己想打人:“我不冷,我就爱吹风,怎么了?”
话音刚落,有凉意顺着衣襟和睡衣裤脚往里钻,余丞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抬手揉了下鼻尖。
褚寒峰抬眉:“真不冷?”
余丞:“唔。”
褚寒峰:“就爱吹风?”
余丞:“昂。”
褚寒峰:“那我先进去了?”
“我管你——”余丞一时没忍住,猝然觉得鼻子稍微有点痒,开口的刹那没来得及收住嘴,打了个喷嚏。
“阿嚏!”
褚寒峰鼻息间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笑音来:“还真是……”
像只刺猬。
随时都要炸刺。
归功于褚寒峰的存在,余丞整夜都没怎么睡着,唯恐余征祥哪根筋不对,提早从床上爬起来要锻炼身体。
若被余征祥撞见睡在沙发上的褚寒峰,那才真的是要命。
不过好在这种担忧没有发生,褚寒峰也如他睡前嘱咐的那样,没有食言。
他七点钟小心翼翼下楼的时候,客厅的沙发上已经没有人了。
褚寒峰在时兵荒马乱的,他没心思去想太多,这会儿冷静下来,左思右想又不太对。
他老觉得褚寒峰对他的态度,已经不是有点奇怪的程度了。
而是非常奇怪。
谁能想象这人被他骂骂咧咧吐槽了一晚上,非但不生气,还满面春风地时不时半垂眼瞧他,笑而不语的样子让人极其不适应。
余丞以前没碰过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