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余丞说得风轻云淡,可在外人听来,又似乎带着几分怨气。
褚寒峰的嗓音很轻,轻到飘余丞的耳里时,便显得有些哑:“什么时候?”
“就余征祥和宋非晚分开的时候啊。”
余丞说完才理解褚寒峰的意思,重新回答了一遍:“除夕晚上。”
褚寒峰轻轻“嗯”了一声。
过后就没有再说其它的了。
仿佛所有思绪也跟着那不冷不热的答案,一起回到九年前的那天夜里——
褚世华和宋非晚吵得不可开交,桌椅被撞得在地毯上划出长长一道痕迹。
他在这场争执中显得异常冷漠,面无表情听宋非晚再也无法维持平日里的温柔优雅,歇斯底里地怒吼:“我当初就不应该跟你在一起,还答应你森*晚*整*理把孩子给生下来!”
褚世华高高在上惯了,拽着人就要往房里拖:“你不想在一起也得在一起,不然你还想帮谁生,那个贪生怕死的余征祥?”
陡然间紧拽住宋非晚的那只手一滞。
到底是看不下去了,他上前将人拦住:“你不要太过分。”
那时的褚寒峰虽未完全长开,但已经比褚世华高了不少,眼见着平日里不近人情的好儿子也敢来拦他,挑战作为父亲这一角色的权威性,褚世华本来就在气头上,自是嘴上不饶人:“我过分?你妈都后悔把你生下来,权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你还帮着她说话?”
“还是说在褚家待了十几年,她都没怎么陪过你,不过六个月而已就让你乖乖听话了?”
“怕是这些日子她都忙着跟别人厮混,也没时间管你吧,那是谁把你带成这副鬼样子的,余家的人?余征祥那没出息的混小子?”
褚寒峰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渡过新年伊始的。
宋非晚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挂着泪痕的双眼里满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