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不是其他什么鬼东西。
梦境在某一刹那与眼前现实相叠, 令褚寒峰有瞬间的恍惚, 分不清究竟哪边才是真实存在的。
这甚至让人难免带来某种错觉。
眼下这动不动就要给自己摆脸色看的小祖宗, 明明就这样如此鲜活地站在他的面前, 但依旧无端让人生出难以控制的不安与悸恐——
待久梦初醒, 或许他仍在站在那个久违的房间里,冷冷注视着跟前那张与余丞长得如出一辙的脸。
其实他是想来看看这个人的,或者说是,想来见见这张脸。
可对方骨子里透出的某种近乎陌生的感觉, 或喜或怒,或嗔或恼,都带着令他挥之不去的嫌恶, 哪怕挨着都觉得脏。
对方就这样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看着他,装可怜的本事似乎比谁都厉害, 偏偏说出口的话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蛇,连漂亮的眼角眉梢间都带着几分撩拨,瞳色浅淡的双眸即使毫无焦距, 也像是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笑。
“不是喜欢吗, 明明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的东西, 为什么不要?”
“我整个人都可以是你的,可以把你伺候得很舒服。”
对方说:“你看看我,我不是余丞, 又能是谁呢?”
不过须臾,犹如过了几个世纪。
万籁俱寂。
良久后, 褚寒峰才听见自己毫无温度的声音:“既然不是余丞,你究竟是谁,这跟我无关。”
他直视着对方的眉眼:“但你不应该任意妄为,不仅把这个身体弄得遍体鳞伤,还弄瞎了他的眼睛。”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这双眼睛漂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