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褚寒峰用拇指轻轻揉了下余丞略微发红的眼角,又抚了下他脸侧被创口贴掩盖的伤。
余丞耳膜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有些发蒙,却莫名其妙的竟能听见褚寒峰轻柔到不行的嗓音,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缓缓道:
“以后不需要你来低头,甚至不需要你勾手指头……”
哪怕反复折磨自己的梦境再真切,当褚寒峰看着那一行行堪比日记般的文字,第一反应不是恍如隔世。
他只是下意识地在思考,余丞是不是很难受?
大概是会伤心,会很痛苦。
当初那点无用的骄傲与自尊,看对方没心没肺地跟别人谈笑,从而生出的那点不甘与埋怨,只等着对方吃了点苦头,说不定还能回过头来找他帮帮忙……
都显得极其荒唐又可笑。
他就应该执拗地赖在余丞身边不走,哪怕是把自己的心挖出来随便对方怎么作践都行。
余丞似乎没听懂,眼皮一垂一抬,蹙紧了眉。
褚寒峰声音很轻,却说得清晰:“相信我,做错事的人不会是你。”
余丞:“……什么?”
褚寒峰温声回答,一言一行在外人看来亦如安抚:“你看,是我死缠烂打追着你跑,余叔叔也康健无虞,不需要你过多担心。”
“你就是你,不需要有任何怀疑。”
“没有任何人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