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吧。”小家伙本想再申辩几句,可看着阿爹做出来的葱油饼其他的事早已抛之脑后。

褚子兰一直期待着这一天,昨夜几乎没怎么睡过,上凤舆之后就昏昏沉沉,后来竟不知不觉昏死过去,自然不知道大街上发生的事。

她能感知到自己被人拖着走,然后被重重扔在地上,身体犹如万千蚂蚁在撕咬,又如烈火在焚烧,可自己无论如何挣扎,就是醒不过来。

耳边传来奇怪的对话,“首领,母蛊已被烧死,半个时辰后她将武功尽失、筋脉寸断,七窍流血而亡。”

“公主吩咐,齐皇说用这把匕首送她上路。”

“是”

刚听到这,胸口传来异样,该是他说的那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不消片刻,深入骨髓的痛终于让她能睁开的一点点眼皮,刺眼的光和一群黑衣人离去的背影。

无法感知到四肢和身体,只剩下痛,哪里都在痛,像是被架在火上烤,被烈火焚烧,生不如死。

能动的眼珠看着自己胸前的匕首,果然爱都是伤人的。

他此刻该是娶到心上人了,正是洞房花烛时吧。

短暂的一生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流转,双手叉腰训她的阿娘,可爱的阿弟,女儿奴的父亲,脸红耳赤、低眉垂眼的阿正。

长乐村的快乐时光瞬息而过,那熊熊大火发疯似的吞没整村子,阿爹阿娘惨死,阿弟满身是箭挡在她面前。

平时关怀备至、轻声细语的阿正突然对她恶语相向,似有深仇大恨。

胸口急剧起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阿正,若有来世永不相见。

星星点点的雪沫从狭小的窗外飘了进来,冰冷刺骨的雪落在凌乱的凤冠霞帔之上,真好,生在立冬,死在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