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褚子平似是发着耀眼的光,一脸正气,看来以后是不需要他这个表哥时时担心,也不需要时时护在他身边了。

大獒不知从哪里跑出来,走到褚子兰这边,嘴里还吊着一块令牌,仰起头,似是示意褚子兰接住,褚子兰弯腰伸手取下大獒嘴里的令牌。

一块黑铁制成的,手掌般大小,一面印着狼头图腾,一面印着辛金字样,该是这群鬣狼中有身份之人,褚子兰将其收好。

看着褚子平的攻守,进步很大,这一次实战之后,又会是一个新的褚子平,人生路漫漫,他总将成为他仰慕的大将军那样,驰骋沙场,所向披靡。

这边战斗已经结束,褚子兰道“劳烦几位将这五人的尸体焚烧干净,顾什这人交给你审,问出外面情况,各位忙完到祠堂汇合。”

“是”顾什领命,转身向那人走去。

“阿姐,刚才看见我了吗?顾什哥真厉害,一人杀了四个,我和师傅合力才杀了一个。”褚子平有些开心,又有些沮丧,自己终于可以帮上阿姐,帮上族人了,可自己离顾什哥差距都这么大,何时才能赶上为蜃大哥啊?

“子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你顾什哥在武学上是有天赋的,你该好好想想你的天赋在哪里?”

听阿姐这样说好像也对,如果让顾什哥去看书,他拿着书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睡着了,若是让他去练剑,他可以练个三天三夜不停歇,而自己就喜欢看书,特别是兵书,像阿姐这充分利用天时地利人和,还诱敌深入,分而攻之,他都能看明白,这样想想,似乎又不难过了。

“阿姐,我能去看顾什哥审那人吗?”褚子平小声的问,他心里也有些打鼓,从小在村中长大,还从没见过那种严刑逼供的场面。

“子平想去就去吧,但不可妇人之仁,亦不可干涉顾什审问的方式,可明白?”

“是”褚子平沉重的回道,他虽没出过村,可最近三年,村里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比他大的兄长、阿姊们陆陆续续出谷了,来往的信件也更密集了。虽然阿爹阿娘阿姐从未跟他明说,但他们从不避着他,他也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当下的形式,真是到了生死攸关之时,他怎可做那一无所知的山谷少主。

看着褚子平跟着顾什去了,身边的大獒立即跟着褚子平跑去,褚子兰不阻拦他,让他看看讨债门的手段也好,出谷之后会有更多风险,她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他得学会独自面对。

“报,副门主传信,村中鬣狼已全部被灭,正在清剿尸体。”

“恭喜你,首战告捷。”冯晏安看着身边闪闪发光的女子,他一直都知道她很耀眼,可这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毫无负担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发光、发热。

“现在告捷为时尚早,这狭缝之外不知战况如何”。褚子兰隐隐担忧着外面的水冰、雉入,身中灵翅的鬣狼一对二居然还能对战一盏茶时间,外面毫发无伤的鬣狼战斗力可想而知,不知他们能否安然无虞。

“什么时候走?”两人往回走着,秋山和惊生跟在后面。

“现在子时已过,待会安排好,明日一早出发。惊生叔,今晚辛苦你再去帮日新叔和那些受伤的族人看看,另外再备些药,我们明早一早出发,你看如何?”

褚子兰知道惊生叔这次没有跟着父亲进山是因为舍不得自己和子平,两姐弟都是惊生叔看着长大的,如同亲生,知道父母不在身边,他说什么都要留下来看着他们。

但她不知道他是否愿意跟着她出山,再去他厌恶的尘世走一遭。

“好,都听你的。”惊生难得笑眯眯的望着她和冯晏安,两人看着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玉人。

男子身材欣长,一袭白衣锦缎,肩宽腰窄,五官硬朗,男子就应该如此阳刚正气,自家女儿秀眉美目,白皙脸庞,清冷性子再好不过。

再有一月就十六了,不行不行,自家女儿适合更好的,眼前这小子还得再观察观察。

“那好,叔去忙吧,秋山帮着几位叔伯处理这些尸体,看看身上有无可用之物。”

“是”秋山和惊生一东一西各自离去。

“有话问我?”冯晏安看她支开身边之人便问。

“很久没出山了,消息一般五日送达一次,且军营本就很难渗入,不太了解陈国、齐国和君国谈判内容,你能跟我讲讲吗?”

褚子兰一直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走,想了很多却不知是否是最优路径。

“还未正式谈判,谈判定在立冬,还有些时日,地点定在三国交界之处,肃州乾城,你可要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