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面的两个助理就算反应再迟钝,这时也感觉到后车两个老板的低气压。
童婧刚想说话缓缓气氛,却看见梁易安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和童婧不同,梁易安在应恒身边很久了。
当初应恒还是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时,他就跟在应恒身边,见证了他作为老天亲儿子一样顺畅恣意的前半生。
那个时候,应恒夏天去南半球滑雪,冬天去热带海边冲浪,长相英俊,性格开朗,商场上手段凌厉的同时又光明正大靠阳谋取胜。
但凡往来之人,无一不拜倒到他的人格魅力之下。
毫不夸张地说,当年的应恒,就算路过的一只狗都会对他摇摇尾巴。
可惜,物极必反,慧极必伤。
时至今日,有些人会可怜应恒,觉得他运气不好,有些人会瞧不起应恒,觉得他太脆弱。
可梁易安却觉得……
“阿恒,”谈荔的声音忽然响起,“逃避有用,而且不可耻。”
梁易安:!
他不禁睁大双眼。
这和他想的,是差不多的意思!
从天上掉下来的感觉只有应恒自己懂,其他人不能、也不应该以旁观者的姿态,还高高在上地说他不够强大,无力从地上爬起来。
后视镜中,梁易安看到应恒猛地一顿。
应恒慢慢抬起眼,望向谈荔。
“别人和我说的,”谈荔看似平静道,“她还说,人可以不一定要坚强的,遇到过不去的坎,就地躺下也挺好的。”
她托着腮,望着窗外。
从应恒的角度,可以看到自己在车窗上的倒影。